TTAONight

The thousand And one Night.

偏执狂

偏执狂

 

 

Wink

勿上升

瞎写产物

老梗乱写系

  



  清明。

  黑发青年撑着一把素色的伞,骨节分明的另一只手中握的却是娇艳欲滴的玫瑰。他看上去很是熟稔地穿梭在各个墓碑之间,俊美的脸上始终带着三分微暖的笑和些许上位者的矜傲。

  “抱歉,取了束花,来迟了。”他说,在一块墓碑前站定。早早到来的四人看到他自觉让出位置,沉默着看青年放下花束,盯着墓碑的照片‘嗤’一下笑出声来。

  “小松,你们要听故事吗。”


  夏至·大海·你

  躺在伞下的男生有着柔软的黑发,琥珀色的眼睛明亮没有杂质,纯粹如同剔透的水晶。他舒展着自己的长腿淡色唇边逸出几分柔和的笑,微眯着两眼看上去分外惬意。

他是尹柯,刚刚接受完高考的洗礼,此刻正和历经了三年苦难与欢笑的同学还有班主任以及学校教导主任,在海边进行人生仅有一次的高中毕业旅行。

  “哎尹柯,难得来一次海边,你和邬童一定都要这么没干劲吗。”感受到有人遮住了阳光,尹柯微微眯起眼直视着来人——他高中的死党兼棒球队长,似乎永远活力满满的元气少年,班小松。

  “怎么了。”尹柯也不恼,他向来是这样的好脾气。即使有人扰了他的清闲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摆出一副温和的脸孔去面对他人的问题,这点不知道被同班的某人嗤之以鼻了多少次。

  “就说邬童和你啊!”班小松故作夸张做出‘恨铁不成钢’一般的气恼表情,“你看看毕业旅行诶!你们两个也没什么表示就自己窝着晒太阳!班上的女生都快疯了好吗!”尹柯侧过头看向班小松身后跃跃欲试的女生,刚准备接口又弯着眼睛躺回了沙滩椅。

  “疯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栗梓陪着不就可以了。”倏忽响起在背后的声音令班小松僵硬转过身,邬童拎着两瓶冰透的饮料白了班小松一眼兀自在尹柯身边躺下,掰过似乎还打算回应班小松的男生递去拧开了盖的芬达示意尹柯不用再搭理班小松。

  “邬——”

  “闭嘴。”

  班小松秒怂。


  要说天不怕地不怕的班小松在高中时代最害怕的人,无疑是长郡小熊队的王牌投手——邬童。从还没转学前邬童就因为一场比赛和班小松结下了梁子,转学后自然不用说。而彼时的班小松为了争取邬童的加入可是吃了不少闭门羹,即使在邬童加入后班小松也为留住邬童操碎了心。

毕竟人邬童是整个双清市都争抢的王牌投手,在加入的一学期内直接把小熊队一个不入流球队拖进了U18决赛。再者他天生某种自带高高在上的冷冽气场,素日里一言不合就是一阵痛怼,班小松骂又骂不过打又不敢打只好憋着一股子闷气无处发泄。何况班小松自己能留在长郡又是靠了邬童家里的关系始终欠着那么点人情【原著内容】,虽然是关系极好的兄弟不必刻意当回事儿但也不好意思冲人家发什么火,所以高中三年一直被邬童压着一头翻也翻不过身。

  而唯一能克制邬童的就是他的搭档——尹柯。

  要班小松说,这对投捕组合也是挺神奇的。

  在邬童转到长郡的最初,和尹柯那绝对属于想看两厌的典型。哪天见面不擦出一点火花,那真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YYQX翻身压WJK还稀罕的事。

  夹在两人中间的班小松费尽心思同时大开眼界,谁都没想到嚣张霸道如邬童能有这样吃瘪的一面更猜不到素来温文尔雅的大学霸尹柯居然是个腹黑小王子。

  可在某一天两人却是发生了连八卦如焦耳都不知道的微妙化学反应,这之后怼还是照怼,身周的粉红泡泡却是藏也藏不住的飘出六班走向全世界。

  双标王邬童表现尤其明显。
  在强势围观了自家王牌投手如何把一个敢于diss尹柯dalao的吃瓜群众逼到上广播站痛哭流泪着在全校面前道歉的直男班小松表示,这两位是真惹不得惹不得。


  时间线回到现在,惨遭拒绝的班小松瞄向躺在沙滩椅上安静看书的尹柯,满脸苦大仇深仿佛尹柯欠了他几百块烤肠钱。

  “邬童。”

  “怎么了柯柯~”

   辣眼睛,绝对的辣眼睛。

  班小松呵呵一笑,转过身一脚踢翻这碗狗粮并在邬童看不到的角落对他竖了两根中指。

  该死的双标狗。

  “要不我们去游泳吧,在这儿待着也挺无聊的,一直看书眼睛有点疼了。”

  几分钟后班小松看到裸着上身的邬童笑出两颗虎牙拉着尹柯游向了不知名的远方,而一群等着尹柯邬童陪她们一起打沙滩排球准备趁机揩油的妹子咬牙磨刀霍霍逼近了瑟瑟发抖的班小松。


  邬童这会儿自然是没有闲心去观察班小松的情况,眼前的男生任凭黑发在水中柔软的铺开,琥珀色的眼睛弯成两座桥在水下像会发光一样闪亮。他伸手在男生颊上按出一个浅浅的小坑,自己却是忍不住笑漏了气,拖住尹柯挣扎着往水面上游。

  邬童出水后没一秒尹柯也随即浮起来,手上抓着邬童掉在水里的小东西看似恶形恶状实则轻柔地扣回了邬童的耳朵——一个小巧的红色耳钉。耳钉因为不知道何时飘走的耳托悄悄从耳洞中钻了出来,还好他足够眼疾手快,不然邬童怕是翻了这海都要闹腾着找回来的。

  “戴着这个是游不了了,先去休息下。”

  邬童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有些后怕地摸摸自己耳上的小东西,也不嫌身上都是咸涩的海水就黏黏糊糊贴到尹柯身上勾住他的肩背,边哼着歌边往两人刚刚躺过的沙滩椅走去,一双绮丽的桃花眼却是再三瞥向男生左耳上的蓝色耳钉,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得意。




  等两人骑着单车从海边的民宿找到新的耳托回来又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邬童看着被严严实实埋在沙子里的班小松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细碎的白色沙子不断从栗梓手中倾斜而下,班小松被一群泄愤的女生以‘没有完成任务’为借口包围,恶作剧一般竟是把除了五官外的所有地方都埋了个严密,连道缝都没给班小松留。

  “你别看我啊。”邬童打了个寒颤,身边的男生目光不断在自己和沙子身上来回,尹柯乖巧的眨眨眼,迅速伸手把邬童推倒在了沙滩上。

  生无可恋的尸体一下子变成两具。

  邬童斜眼看着不断作妖的男生,往日里似乎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的微笑终于开始有了一点温度,古井无波的双眼里泛起清浅的笑意,像不尖锐的爪子一下一下挠得邬童心里痒痒急切难耐想要把人扑倒在地狠狠蹂躏个够。

  “尹柯。”

  “怎么了?”

  男生挪到邬童面前,任由邬童抬起满是细沙的手覆上自己的头,“不舒服吗?”

  这样的尹柯实在乖巧过分和往日里面对自己的样子就像两个极端,歪着脑袋眨着眼睛像是只皮毛柔软志得意满的小狐狸。邬童顺势揉了揉尹柯的黑发,心满意足收回手,索性笑着闭上眼也就随便他去闹了。


  他和尹柯认识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一直一起走过,不出意外大学也会一直在一起。他都已经想好了,等他们大学毕业也就是认识十年的时候不管尹柯怎么反抗他都要带他去荷兰。谁让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被自己宠了那么久,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啊。

  “瞎想什么呢,一脸傻样。”
  尹柯玩累了就不再折腾,叫了邬童几句见人没有反应像是睡了也就随了他去,嘀咕几声搬了椅子往人边上一躺,闭上眼睛也跟着就打起了盹儿。

  好不容易从沙堆里挣扎起来的班小松看着边上这和谐的一幕以及丝毫不心疼自己和沙婉携手遨游的栗梓,长叹一声,惨兮兮掩面摔回了沙滩。



  说到大海和夏天是一定会想到西瓜的
女生们张罗着在沙滩上铺起一层薄垫,指使男生搬来圆滚滚的西瓜按序摆好。邬童给尹柯戴上眼罩,牵住尹柯的手把他带到砸西瓜的起点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棒诶可以光明正大牵柯柯的手啦~❤】

 

“邬童你干嘛笑得那么恶心。”班小松嫌弃地撇嘴,眼不见为净一般快速给自己戴上了眼罩。

  “班小松你小心点,如果打到尹柯我就——”

  半威胁半调笑的恐吓完孤立无援的棒球队队长,邬童松开手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指挥起尹柯往目标前进。班小松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可惜在眼罩下没有人能看见。


  脚下隐约传来的震动令尹柯停止了动作。

  
  略微感到有些许不安的尹柯想要摘下眼罩却在女生的嬉笑中被制止,惴惴不安继续摸索前行直至终点。

  

  “诶果然是比不过你们两个的默契啊。”班小松却也没有什么不甘,和尹柯邬童比默契这本来就是班门弄斧的一件事。略表遗憾以后也就跟着兴奋的姑娘们收拾起还能吃的西瓜,七手八脚往一个地方堆。

 

  “你们谁去小屋那边拿下相机啊!”

   

  “我去吧。”尹柯主动请缨,低血糖加上暴晒让他有些想要找个凉快的地方好好躺一会。拒绝了自己搭档要求陪同的要求,尹柯按着太阳穴脱离了人群。

“他怎么了?”班小松有些疑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栗梓派去买冰和勺子噘着嘴走了。

 

 

东翻西找半天才找到相机的尹柯感慨了一下女生房间的凌乱,正打算回自己屋里休息下再去海边呼啸而来的狂风已经把近在咫尺的玻璃震破无数细小的碎片扎了尹柯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什么…”

 

最初的风并没有带来什么太大的变化直至几分钟后海面不甘平静掀起水浪把海边的一切卷进了深海,惊慌失措的人群开始没有方向四散奔跑。

  个人的力量有时候真的是很渺小的。

  好不容易踏过人群到达还算安全的海滨小屋,班小松有心无力想要在人群中找到同伴却因为重重叠叠的人浪宣告失败。

  早早就在这里的尹柯被人挤在尚且完好窗边看向呼啸的海浪,来不及逃走的人被水卷到天空拖入深海,内心的焦躁一点点扩撒占据了整个大脑。

“邬童……”玻璃中的男生摸着耳钉,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不远处倒映出的班小松同样焦急地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小松!你看到邬童了吗!”

  “尹柯!你看到栗梓了吗!”

 

  没有人说话,压抑而绝望的哭声是唯一的音源。晃晃悠悠的灯被漏进来的风彻底吹熄,尹柯眼中的焦距漫无目的散开像是起雾的海。

 

  其实他一直谈不上是什么脆弱的人,只不过出事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最好的,恋人。平常最跳脱的班小松这一刻自顾不暇更别提安慰尹柯,只能靠在一起等待风暴的平静。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班小松张开眼看向玻璃,紧贴着自己的男生耳上红光一闪。

 

 

 

  “后来,他就死了。”青年摸着石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悲喜仿佛只有怀念。陶西似乎是想要开口劝慰什么,却被安谧拉住欲言又止。

 

  “你能不能别发疯了!”班小松却是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睛像是受伤的兔子。他伸出拳头狠狠打在青年脸上,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只不过这次再也没有人善后了。

 

  “他已经死了!”

  “你觉得他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吗!”

  “明明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你以为你这样他会高兴吗!”

 

 

  “邬童!”

 

 

【你以为你活成他的样子他就会高兴吗。】

 

【邬童。】

 

  邬童的故事,班小松听了四年。

  从尹柯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年,每一年邬童都会讲这个故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只不过故事的最后出事的永远都会变成他自己,邬童努力忽视着这个现实,却又血淋淋地被揭穿。

 

  四年,他把自己活成尹柯的样子。待人彬彬有礼,温和谦逊。努力地学会画画,学会跳舞,现在还是大学里最强的捕手。

 

  可是不管怎么样,尹柯都不会回来了。

 

 

  我爱你,所以活成了你的样子。

  可是你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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